关韵兰薰

半年写一篇,一篇写半年。不写的时候在爬墙。
瓶邪产出偏原著向。在我的身体里有徐磊种下的妖魔!
“我的一切存在,一切所有,一切希望,和一切的爱,总在深深的秘密中向你奔流。你的眼睛向我最后一盼,我的生命永远是你的。”

【试阅】竹林的碎片

见见大伯。顺便佛系捞一把昨天晚上的更新。

*碎片都不会打tag,写完就丢进这个合集里。写的是林六人,没看过《雨村笔记》也不影响。

*一个张家人漂泊到生命尽头,遇到了族长和他的爱人。

*其他的碎片见前文  链接


菊林的遗物在大火中烧尽,没烧尽的也早被张启山的手下打扫干净。他在菊林遇难的地方抓了一把土,就将这把土当做妹妹。许多年后,一对远道而来的兄妹找上门。哥哥同他握手,手指是张家人特有的修长。哥哥说,他叫张海客,妹妹叫海杏。他们来自海外张家,在一次交易中,截下了张菊林的遗物。

海杏将一个箱子捧上来,箱子里的一沓人皮面具,都是菊林在长沙出生入死的见证。东北本家散后,许多古老的技法就此失传。海外张家想用这批珍贵的样本,来交换面具的制作方法。

竹林戴上手套,将面具一张一张挑起来看。假脸看久了,他记忆里的妹妹,反而如水纹一般开始摇漾。他放下面具,去瞧那个叫海杏的女孩——也就是竹林的年纪才能把她当成女孩。翻看面具时,海杏便一直紧张地瞪着他。竹林对她笑笑,说:“我同你哥哥谈谈。”

海杏摔门而去。他随意地问张海客:“你身边有戴着面具的人,你知道吗?”

张海客微微一惊,但掩饰得很好,他说:“海杏就是我的妹妹。”

除了这个破绽,张海客是很有耐心的谈判者。海字辈确实和东北本家不同,透着水生动物的圆活,又能锋芒毕露地进攻。但他的目的性太强了,有求于人,就会受制于人。竹林同他打太极,最后耍无赖:“我失魂症发作过,我都忘记了嘛!”

张海客留下了这批面具,很恭敬地告别:“您如果想起什么,请联系我们。我们还能找到别的样品,但您只有一个妹妹。”竹林闭上眼睛,表示自己是一个老人,需要很多的睡眠。

香港佬走后,竹林的手指勾一下,锁扣就跳起来。他脱下手套,拎起最上面的一张面具,眯着眼看。阳光下,透明的皮子微微发黄,边角已经开始变脆,有些部位则因泡水而浮肿。它是那个冬天,菊林坐火车南下时的脸。

面具仿佛有生命,不知怎么的,就贴到了竹林脸上。竹林躺在阳光底下的藤椅上,听到少年时他哄菊林的歌谣,在耳边轻轻响起来。

 

 

海外张家神通广大,终究还是寻来了人皮面具的方子。本来这东西的材料便不难找,难的是配比,有时间总归能试出来,张家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。再次相见时,张海客也戴上了假面。

竹林问:“你不要脸了?”海客假装听不出这是一句嘲弄,笑答:“一张皮而已。”

“那手指呢?”

张海客以云淡风轻的语气回敬:“切掉了。”说完便笑,海客换了新脸,笑起来很讨喜,但底下还是张海客原装的一点点轻佻和狡黠。

海客说起这张脸的主人。那主人不是张家人,但最近十几年,着实做出了些翻天覆地的大事业。拜他所赐,流亡人间的张家人,可以稍微松口气。海客这次来找竹林,是想借张家族谱,把散装张家重新回收利用起来。竹林这次答应得很痛快。

当初张家的藏书楼,四十只金丝楠木大柜,按千字文编号,何等辉煌气派。可一到战火四起,人命都如草芥,遑论文书。竹林走得匆忙,只来得及带走他修了半辈子的族谱。后来他读许多书,再找不到张家的痕迹。他们的家族,仿佛生来就是为了被遗忘。

竹林沏茶时,张海客掏出手机,将族谱一页页扫描下来。外面的世界变得很快,他们在小小的客厅里说起故人。翻到张瑞桐的那一页,张海客说,族长现在在福建。

竹林失笑:“张家还配有族长?”

“确实也是最后的张起灵了。”海客站起身,把手机揣进兜里,叹口气说,是那个三千年的孩子。

竹林的心重重跳了一下。

送客出门。只见一场春雨,惹得杏花如胭脂数重*。竹林问:“你妹妹呢?”海客的眉眼舒展开来,依稀是二三十年前的样子:“她回来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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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出自宋徽宗咏杏花词《燕山亭·北行见杏花》:“裁剪冰绡,轻叠数重,淡著燕脂匀注。”


灵感来了就写一点,写完丢合集,碰瓷李贺的书袋。大家随便看看,我努力早点写完。

如果有BGM 大概是《A Chinese Tall Story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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